河南省高級人民法院民事判決書
——借款質押擔某合同糾紛案
(2000)豫法審監經字第244號
申訴人(一審被告、二審上訴人)鄭州市國債服務中心(以下簡稱鄭州國債中心)。
法定代表人馮某芝，該中心經理。
委托代理人楊某浩，鄭州昭法律師事務所律師。
委托代理人李某選，鄭州昭法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申訴人(一審原告、二審被上訴人)中國工商銀行周口分行城區支行(下稱周口工行)。
法定代表人王某新，該支行行長。
委托代理人楊某軍，該行職員。
被申訴人(一審被告)周口地區寶某輕化公司(下稱寶某公司)。
法定代表人秦某山，該公司經理。
被申訴人(一審被告)河南威某電子有限公司(下稱威某公司)。
法定代表人周某同，該公司經理。
上列當事人因借款質押擔某合同糾紛一案，本院于1997年7月2日作出(1997)豫經終字第198號經濟判決，已經發生法律效某。鄭州市國債服務中心不服該判決，向本院申訴，本院依法另行組成合議庭，公開開庭審理了本案，申訴人鄭州國債中心的委托代理人楊某浩、李某選;被申訴人周口工行的委托代理人楊某軍到庭參加了訴訟。現已審理終結。
周口中院一審查明：1995年8月10日周口寶某公司向周口工行申請貸款。威某公司以鄭州市財政局發行的、鄭州國債中心所有的1991年特種國債，面值為456.3萬元號碼為00375339，期限為5年，利率為9.5%的特種債券提供質押擔某。威某公司法定代表人周某同在提交債券的同時，向周口工行提交了原債券所有人鄭州市統籌辦與鄭州市財務開發公司存款協議復印件1份;鄭州國債中心證券買進憑證復印件1份;鄭州國債中心與鄭州市易通信用社(以下簡稱易通信用社)、易通信用社與威某公司債券租賃合同復印件各一份，易通信用社擔某書原件一份，鄭州國債中心出具的“證明”原件一份，周某同當場制作并提交周口工行“承諾書”一份。周口工行受理周口寶某公司的貸款申請及上述相關證據后，即派其商業信貸科長王昆對上述證據及擔某人進行核查。1995年8月15日，王昆到鄭州國債中心向其業務科長任全宏出示了國債券及鄭州國債中心落款日期為1995年7月27日的“證明”。該“證明”為印刷與書寫的混合件，印刷內容為：“我中心所有的1991年特種國債券面值肆佰伍拾陸萬叁仟元整(編號為IXI00375339)，期限五年，利率9.5%，1996年7月29日到期兌付本息，此券可抵押，在抵押期間不掛失，到期持券人可憑此券在我中心兌付”。印刷體后面手寫內容為：“抵押期間從1995年6月2日至1996年7月29日，在此期間不掛失”。任全宏審閱了國債券及“證明”后，對兩份材料的真實性給予了肯定。同日下午，王昆又到易通信用社找到該社賈苑臻副主任，向其出示了該社同威某公司的租賃協議、易通信用社向周口工行出具的擔某書，要求其識別真偽及效某。賈苑臻辨認后，確認該二份文件真實，并在擔某書復印件上簽署意見后加蓋了易通信用社印章。王昆完成核某任務后，周口工行再次研究，認為鄭州國債中心的證明手寫內容對其有風險，要求鄭州國債中心去掉手寫內容予以更換。1995年8月31日，王昆再次赴鄭州同任全宏交涉未果。
1995年9月2日，鄭州國債中心的王謙到賓館找到王昆，表示鄭州國債中心領導已同意更換“證明”，王昆離鄭反周等候。1995年9月8日，鄭州國債中心的王謙、威某公司的周某同抵某周口。周某同與周口寶某公司的秦某山一同向周口工行遞交了鄭州國債中心新出具的“證明”。該“證明”使用落款日期仍為1995年7月17日的原版印刷件，只是未加手寫內容。周口工行審查后予以接受，并將鄭州國債中心原出具的證明予以退還。同日周口工行同周口寶某公司簽訂了借款合同一份，約定：周口寶某公司借周口工行流動資金321萬元，月息12.06‰，借款時間從1995年9月8日至1996年4月7日止等。雙方同時辦結了國債券質押手續。該321萬元款當日貸出后，周口寶某公司即轉匯給威某公司110萬元，借款到期后，周口工行向周口寶某公司追要貸款本息，周口寶某公司無某承付。1996年7月28日(質押物國債券兌付期屆滿的前一天)，周口工行派員攜券向鄭州國債中心提示兌付。鄭州國債中心業務科長任全宏以該國債券已由易通信用社1996年6月10日進行掛失，并已向鄭州市公安局報案為由拒絕兌付，遂釀成糾紛。另查明：作為本案質押物的特種國債券，系鄭州統籌辦于1991年7月29日向鄭州市財政局購買。1995年2月6日，鄭州市統籌辦同鄭州市財務開發公司簽訂《存款協議書》一份，將該券存入鄭州市財務開發公司。1995年2月9日，鄭州國債中心將該券予以回購。1995年6月2日，鄭州國債中心同易通信用社簽訂《有價證券租賃合同》，約定租期1995年6月2日到1996年6月2日。同日，易通信用社同威某公司簽訂《協議書》一份，并加蓋該社印章，交給威某公司。該擔某書載明：“茲有我社九一年特種國債券(五年期，號碼IXI00375339)面值肆佰伍拾陸萬叁仟元整，為河南威某電子有限公司貸款作抵押擔某”。1996年6月2日，兩份債券連環租賃合同期滿后，因周口寶某公司貸款到期不能某償而無法收回已作質押物的特種國債券。易通信用社為轉嫁責任，于1996年6月10日以“不慎丟失”為由，向鄭州市財政局進行掛失，1996年7月10日又以國債券、租賃合同及擔某書于1995年6月2日被威某公司的周某同等人“盜走”為由，向鄭州市公安局“報案”。原審期間，易通信用社又提交了鄭州市公安局刑事偵查支隊出具的證明。該證明稱：易通信用社賈主任報案稱，1995年6月放在該社一樓辦公室內的肆佰伍拾陸萬叁仟元的國債券被威某公司周某同等人盜走。我隊接到報案后，經查情況屬實，現案件正在調查中。
一審法院認為：本案借款合同符合國家法律規定，為有效合同。周口寶某公司不按約定使用借款，以致造成國家信貸資金的大量流失，且不按約定償還周口工行借款本息，應負主要責任。作為提供權利質押的擔某人威某公司，對質權人不能實現質權的后果應負連帶某償責任。本案質物從流向看，具有完整的連續性。鄭州國債中心作為本案質物的所有權人和到期兌付人，在威某公司向周口工行提供質物后，在質權人周口工行向其核某咨詢時，即明確肯定質物的真實性，又向質權人出具“證明”，表示“證明此券可抵押，在抵押期間不掛失，到期持券人在中心兌付”。鄭州國債中心的上述承諾，具有真實完整的擔某意思表示，應視為主動承擔某證責任的適格的某證人。周口工行亦正是基于鄭州國債中心已作出的上述某證內容，才同周口寶某公司簽訂合同發放貸款。鄭州國債中心明知該特種國債券已作出質物提交質權人周口工行，卻不顧已向債權人所某證的“抵押期間不掛失”的承諾，以易通信用社掛失為由拒絕支付，以致釀成糾紛，應負一定的責任。鄭州國債中心以國債券的轉讓應通過背書來完成，威某公司無權將國債券提供擔某，因此抵押擔某合同無效，并按《1991年特種國債券條例》規定可以改名、掛失。鄭州國債中心受理掛失后，當然應當拒絕兌付，以及請求追加易通信用社為無獨某請求權的第三人的答辯理由不能成某。理由是：該國債券從鄭州國債中心到易通信用社，又從易通信用社到威某公司，均是以租賃形式獲取，并未轉移所有權，所以并不存在必須通過背書形式實現轉讓的問題。威某公司將該債權提供給周口工行作質押擔某，已經其前手具某認可，關鍵是鄭州國債中心作為質物所有權人已作為獨某的某證人出現，威某公司所作擔某是否有效，均不能影響質物所有權人鄭州國債中心所作某證的效某。鄭州國債中心明知該國債券已由自己具函擔某提交周口工行進行質押，又受理易通信用社以“不慎丟失”為由的虛假掛失，其主觀上存在惡意“可以掛失”必須以真實存在的合法事由為基礎，以損害他人利益為目的，以提供虛假事實為理由，所作的掛失，是一種違法行為，人民法院不但不予某護，還應依法追究其法律責任。鄭州國債中心以“對查某案件事實，明確責任有不可缺少的作用”的理由，要求追加易通信用社為無獨某請求權的第三人，于法無據，不予采納。該院判決：一、周口寶某公司限于本判決生效后三日內償還周口工行貸款321萬元及1996年7月20日前的利息422609.58元;1996年7月21日至付某款之日的利息按人民銀行貸款利率計付;二、如周口寶某公司不能在本判決規定的期限內某償債務，鄭州國債中心應將本案質物第00375339號特種國債券予以兌付，以某償周口寶某公司所欠周口工行本案貸款債務;三、威某公司負連帶某償責任;四、如被告(一審判決書原話)不能按本判決規定期限履行義務，應按銀行貸款利率雙倍支付遲延履行期間的債務利息。案件受理費28173元，工本費20元，由被告(一審判決書原話)負擔。
